2024年11月22日

角声| 以史为鉴 古罗马帝国的崛起和月球的另一面

作者: 王璐德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1年12月30日 09: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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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所罗门王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回顾历史,纵观古今中外,可以带给我们很多启发。
初代教会的历史,虽然是2000年的故事,但其所作所行仍旧可以给今天的我们很多启迪。

即使历史的车轮已经碾过长达2000年的痕迹,但古罗马帝国鼎盛时的荣光我们现在仍然可以在当年建筑的断壁残垣中窥见一二,西方关于古罗马的各种历史著述也如汗牛充栋一般,记录着古罗马文明的发轫、初兴、繁盛、衰落与回温。

试想,若罗马当年不辉煌,何至于后来欧洲的各家王朝都心心念念要把自己的发源追溯到它?若罗马帝国不强大,何至于后来无数大大小小的帝国都盼望重现它的荣光?

不仅如此,古罗马当年所奠定的法律、体制、建筑、艺术也都一一成为现代社会的重要基础。

帝国崛起和月球的另一面

古罗马帝国是全世界历史上都少有的一个把地中海变成自己的“内陆湖”、疆域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庞大帝国,以其广袤辽阔的疆土和磅礴恢弘的气度屹立在人类文明史上。

关于它的夺目耀眼,何光沪教授在他的论文《癌症与重生——罗马帝国、西方文明与基督教》中总结说,它不仅是古代许多重要文明(如埃及、巴比伦、小亚细亚、克里特、腓尼基和迦太基等文明)最后的集大成者,而且“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历时最长久的帝国,也是公元5世纪之前古代世界上地域最为广大(边界长达一万多英里,版图比印度孔雀帝国和中国汉帝国之和还大)、人口最为众多(达1亿2千万人,是中国汉朝的两倍还多)、包含的民族成分最为复杂(至少一百多个国族)、文化种类最为繁多(从希腊到埃及、从西班牙到西亚、从日耳曼到北非、从凯尔特到黑海周边)的文化巨无霸。它作为古代人类很大一部分文明的结晶、代表和顶峰,当之无愧。”

这些方面在何光沪教授的文中具体进行了罗列举例:“罗马帝国不但拥有令当时欧洲、西亚和北非各国闻风丧胆、居绝对优势的军事力量,使各国王公富豪馋涎欲滴而不敢梦想的巨大财富,而且拥有庞大有效的复杂行政系统、高度发达的完备法律制度。它在文学、法学、史学、哲学、医学、药学、农业科学、地理科学以至军事技术方面的巨大成就,举世皆知。且不说维吉尔和贺拉斯的诗歌,也不说奥维德的“爱经”和神话;且不说西塞罗的政论雄辩和哲理散文,也不说卢克莱修的《物性论》和恺撒的《高卢战记》;且不说李维140卷的《罗马史》、塔西陀的《编年史》和普鲁塔克的《名人传》,也不说斯多亚派、伊壁鸠鲁派、帝师塞涅卡和皇帝奥勒留的哲学,还有加图的《农业志》、瓦罗的《论农业》,以及老普林尼那囊括了天文、地理、植物、动物、矿物、冶金等等自然科学的知识成就……我们只需一瞥那诸多繁华都市簇拥之中的罗马城,就会对古典文明的辉煌留下难忘的印象——那城中林立着无数用大理石和云岗石建造的神殿、柱廊、拱门、雕像、喷泉、剧场、水道、澡堂、纪功柱、竞技场、凯旋门、大会堂……大多饰有精美浮雕、奢侈豪华,全部都是宏伟高大、富丽堂皇。那座两千年后依然耸立、吸引眼球的圆形竞技场,外部三层环以列柱,内部可容5万人;一座现已不复得见、难以想象的马戏场,长度竟有1800英尺,内装可坐18万人的木椅!”

“以罗马帝国为总结的这一伟大文明,其成就之辉煌,致使西方史学界一直沿用Classical(古典、经典)一词来形容它,它也确实是当之无愧、名至实归!”

铸造了辉煌成就的古罗马人,最自豪的是他们的精神:勇敢、拼搏、永不屈服,这一点在他们口口口相传以至于现在妇孺皆知的罗马建成的传说中体现地淋漓尽致:公元前753年,母狼养大的双胞胎兄弟罗慕路斯和雷穆斯建立了这座城市,他们坚持不懈,最终取得了胜利并为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自那以后过去了数千年,罗马毫无疑问完成了传说赋予它的使命,成为了一座伟大的世界之城,以及一个大帝国的心脏。

然而,世事总有两面。若说罗马帝国崛起中的辉煌灿烂如同日头一般耀眼,只是同时营营众生却常常如浮萍一般面对着生老病死、聚散离合、爱恨情仇;灵魂的空虚与渴求、人生的悲苦与无奈,这才是劳苦大众你我他每一个人都需要面对的真实世界。

同时,当时的古罗马社会涌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现象,按照当时的保罗和彼得是如此描述的:

“情欲的事都是显而易见的,就如奸淫、污秽、邪荡、拜偶像、邪术、仇恨、争竞、忌恨、恼怒、结党、纷争、异端、嫉妒、醉酒、荒宴等类。我从前告诉你们,现在又告诉你们,行这样事的人必不能承受神的国。”(加拉太书5:19-21)。

“因为往日随从外邦人的心意,行邪淫,恶欲,醉酒,荒宴,群饮,并可恶拜偶像的事,时候已经够了。4:4他们在这些事上,见你们不与他们同奔那放荡无度的路,就以为怪毁谤你们。”(彼得前书4:3-4)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评价是当时的罗马帝国虽然看上去光鲜繁盛,但却人人活在情欲泛滥的风潮之中。史料记载,在罗马帝国,杀婴、轻贱生命、乱伦、淫乱、贫富分化、鄙视劳动等等陋习、恶习都成为当时罗马社会崇尚的风俗,这些陋习、恶习不断地积累蔓延,逐渐成为罗马文明的毒瘤一般。

——这些,或许就如同“月球的另一面”:一片荒漠、空气稀薄、而布满原始坑洞。

古罗马社会中的基督徒

身处其中的基督徒,如同使徒保罗在写给罗马帝国著名大都会哥林多城市中的信徒所说的“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在这封信中,使徒保罗还自称说“人还把我们看作世界上的污秽,万物中的渣滓”。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基督徒、尤其是传福音的人,在繁华强盛的罗马帝国和慕强心理的罗马人眼中是如同渣滓一般,没有多少用处和价值。

然而,就是这些渣滓一样的人,当他们带着去拯救邻舍肉体和灵魂的心的时候,成为了更新环境的源泉所在。

罗马人最为慕强、最忌软弱,然而基督徒却甘愿去照顾各种被无视的弱势群体。历史记载表明,早期教会已开始登记困乏需要者的名字,同时经常进行募集善款的工作。在获得合法地位之后,教会又开始大量兴办孤儿院、养老院等当时的古代社会闻所未闻的机构。

他们不仅去服事最软弱的人群,也去保护和尊荣那个时代那些看上去最无用的群体——儿童、妇女、奴隶、老人,并且在患难中确实地去救助那些要被抛弃的人。

这一点在罗马帝国面临瘟疫时表现得最为透彻。面临瘟疫的时候,异教徒会抛弃自己被感染的亲人朋友,就算是至亲也不例外,有时候家人还未死去就已经被丢弃在路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远离瘟疫,以便保留自己的性命,然而最终常常还是无法摆脱厄运;而基督徒反而主动去看护那些亲人都已经抛弃的病患,甚至有因此而丧命的,这在当时也是令勇敢的罗马人都自叹弗如的。

不仅如此,也是早期教会首先革命性地提出,救助病人乃是刚强、人类的相爱是上帝喜悦的事情——这对当时抛弃伤兵病患的罗马人也是完全闻所未闻的。因此,我们现代社会中看到的医院和收容所也是教会首先开创的。

今天的慈善事业也可以追溯到当时基督徒群体的自愿发起。使徒时代的教会就开始创建了执事制度,看顾寡妇,并建立了公共钱库帮助缺乏之人,成立了各种志愿团体援助患难之人。公元3世纪时,教父德尔图良说到:基督徒聚会时的捐项投在“金库”里,这些基金不是用在吃吃喝喝,而是用来帮助穷人,抚养孤独以及重病缠身的老人。藉着各种具体大大小小的慈善,基督徒群体在现世中极大地活出爱和怜悯,以至于后来的罗马皇帝朱里安带领异教徒发起了一场慈善运动,力图超越基督徒的慈善工作,然而在基督徒的慈善面前,立马相形见绌了。

可以说,早期的基督徒试图效法活出耶稣所说的“圣爱”,即爱邻如己的爱他们实行的是“博爱”(caritas),这意味着施舍以便缓解接受人经济或身体压力,不求任何回报,他们希望帮助并施舍给每一个需要的人。正是带着这样的心甘情愿的行善之心,当时的基督徒介入残忍、冷酷、鄙视穷人和弱者的文化,关爱弱者、病人、穷人、老人和垂死之人,彰显出极大的同情心。

根本而言,基督徒群体将敬畏生命的神圣性深深植入当时堕落的流行文化中。古罗马人对生命的蔑视触目惊心,认为生命是廉价的、尽可随意对待和毁灭。然而基督徒们却不惜一切代价尊重生命、保护生命,强调生命的神圣性,无论这生命的形态和质量如何,包括坚持不懈地反对当时普遍存在的杀婴的陋习、弃婴的恶俗、堕胎的风气、角斗表演的比赛等,建立了当今世界人道主义的基础。

另外,女性在当时的地位也十分低下,面临的是崇尚男尊女卑、没有多少权利的局面,女性是一个沉默而庞大的边缘群体。基督徒跟随耶稣肯定妇女的地位与权利的做法,欢迎女性群体加入教会并成为中坚力量。有史料显示,早期教会时妇女在数量上也超过了男人。妇女还和男人一样受洗、领圣餐,都表明了早期基督教会给予妇女的自由和尊严。教会还在取消一夫多妻、尊荣妻子的权利、崇尚丈夫爱妻子的家庭文化上发挥深远角色,这些都是现代家庭文化的重要根基。

在“月球的另一面”,我们看到的是被看作是渣滓一样的基督徒为当时许多社会底层和边缘人群提供了一片慰藉的绿洲、给予温暖和注入生气,成为现实中的帮助。

公元2世纪的一篇无名文献这样谈论罗马社会中的基督徒:

在国家、语言或习俗上,这些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没有另外的城市,没有另外的语言,也没有什么另外的生活方式。他们各随已便地居住在各地,或者文明的都市,或者蛮荒的乡野,衣着、饮食和一切生活习惯也都入乡随俗。但是,他们又好像都是另一个世界的公民,表现出一种奇妙而特殊的生活品质。他们居住在自己的故乡,却将之视为寄居地。他们同其他公民一样,享有各样的权利,却又如寄居者一样,承受各样的逼迫。所有的异乡对他们来说,都是故土;而他们的故土,却又是异乡。他们生活在肉体里,却不随从情欲。他们在地上度过年月,却称自己为天国的子民。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灵魂在肉体中活着一样。他们生活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就像灵魂充满了身体。灵魂在身体之中,却又不属于身体。他们在世界之中,却不属于这个世界(etter to Diognetus)。


结语

今天,技术的强大、物质的繁盛、文明的进步等仿佛人类社会的日光照耀一样,然而“月球的另一面”却很少被人注目。
今天,基督徒仍旧可能被看作是“渣滓”,可能看作是“边缘人群”。
今天,仍然有许多需要温暖、帮助和安慰的底层人士和边缘群体。
今天,上帝给我们的大诫命仍然熠熠生辉。

初代教会的基督徒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让我们重拾耶稣的心肠,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去服事我们所生活的时代,背起我们的十字架,爱邻如己,成为软弱者、被侮辱和被损害者者的朋友。


参考文献:
何光沪,《癌症与重生——罗马帝国、西方文明与基督教》。搜狐网,2017. https://www.sohu.com/a/152380814_165955
阿尔文·施密特 著. 汪晓丹 赵巍 译,《基督教对文明的影响》。上海市: 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 2013。
游斌,《基督教史纲》。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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